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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宰相崔逸忠站在滴水檐下,望着紫宸殿内进进出出的武将,心头没来由地烦躁。
这些打仗出身的将军们走路带风,一个个像火烧屁股一样快步前行,步调整齐划一,使得整个皇宫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太尉大人向来多谋善断,依您看……陛下这是……要对西凉用兵了吗?”
崔逸忠满脸堆笑,试探着问道。
“嗯……天威难测……不好说啊!”
童环摇摇脑袋,官帽上的长翅跟着一阵摇晃。
“嗳……你我同殿称臣,自当**协力多为陛下分忧才是,这里没有外人,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太尉尽管放心!”
崔逸忠仍不死心,热忱地继续询问。
“陛下英明神武,自登基以来,时刻不忘收复秦州为兄复仇,但……圣心如渊……不好估测……”
童环轻轻捶打着老腰,慢慢转身踱起方步,走到一旁。
崔逸忠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大为不悦,看着童环的背影,心中暗骂道:“故弄玄虚的老腌货,当初不过是个小小的左司郎中,还不是靠舔人腚沟子爬上来的,什么玩意……”
两人不再说话,等了很久,站得腰酸背痛,直到日头偏西了,一个小黄门才走过来,尖着嗓子道:“让两位老大人久等了,陛下宣你们觐见。”
崔逸忠与童环不敢怠慢,简单整理下衣冠,跟在小黄门身后。
紫宸殿里,高大的蟠龙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金光映得殿内光线也似乎明亮了几分。
惟妙惟肖的青铜仙鹤,口中吐出青烟袅袅,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如兰似麝。
整个大殿,暗香浮动。
纤尘不染的铜镜里,映出了一个浓眉入鬓,极具威严的面孔。
陈帝走坐在镜前,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伸右出手,轻轻拔下鬓边一丝白发。
面容姣好的宫女,手持象牙玉梳,站在陈帝身后,赶紧上前给他梳头。
宫女脸儿微红,梳得非常认真,她屏息敛气,仿佛只要有一丝气息喷在帝王头上,都是一种亵渎与不敬。
一名身披明光甲胄、背后插着五彩小旗的玄衣人,站在陈帝旁边,躬身小声汇报着什么。
龙隐卫。
明光甲、五彩旗、紫玄衣,是龙隐卫的标准装束,平时主要负责刺探情报与办理专案,是皇帝直属的忠犬暗卫,不受任何人管辖。
陈帝听得很认真,眉宇时而蹙起,时而舒展。
待龙隐卫汇报完,宫女已为陈帝将束发紫金冠轻轻戴好。
“要十万斗乌金矿石?好大的口气!”
陈帝站起身,语气清冷。
龙隐卫闻言,身子躬得更低了。
陈帝沉吟半晌,面上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笑意,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头猛虎……给他……朕倒很想看看,他能不能吞掉那只病狮子!”
就在此时,小黄门唱名崔逸忠与童环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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