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欠儿登-《四合院之饮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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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是内部消化一部分,比如按照批发价卖给工人,卖给有关系的工厂。

    无论是工人,或者是有关系的工厂,能用这个价格买到比市面上便宜一毛钱的水果都算是一种人情和交情了。

    感受最深的应该就是轧钢厂的干部和工人了,其次便是在联合企业上同轧钢厂有合作的工厂,在这一次也是吃到了香甜。

    最后的一部分就是两地经销单位运走消散了,面向的是有销售资格的供销社。

    这一次轧钢厂的水果贸易列车算是迎来了一个开门红,虽然赚的不多,但是实现盈利了,给工人带来了福利,给日益燥热的情绪降了温,给合作工厂送去了甜头。

    一劳多得,这也是杨凤山支持李怀德开展贸易的原因。

    在正治上可以打压李怀德,但在正面的业务上是不能这么做的,他是厂长,天然的就有这种劣势。

    这种福利大家的业务他就更不会阻拦了,亲自去车站并且发表讲话,就是代表了他的态度。

    当然了,就像前面说的,轧钢厂有一万多人,这些福利能不花钱享受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是作为节日的添彩。

    要享受更多的福利也行,就是用低于市场价从厂里购买水果嘛,就像雪糕和汽水一样,在厂里用定额票买就比外面的便宜,在厂里游泳本厂的人也比外厂的人便宜。

    秦淮茹早就知道有这个福利,厂里也早早的就下了通知,今天水果列车到了,厂供销服务部门口就排起了长队,都等着买水果呢。

    棒梗也吵吵要买水果吃的,但今天他惹了祸,秦淮茹没搭理他,他也就消停了。

    在棒梗看来,他们家现在介于有钱和没钱之间,具体的说不上来,就是吃的饱,但没得钱花。

    他们家的钱都跟他奶奶的肋骨上串着呢,要是想花钱,得叫他母亲拿着老虎钳子一个个地往下扽。

    这会儿见着招待所的工人从服务部往回拉水果,只能站在一旁眼馋着。

    作为福利品,也作为内部销售品,招待所也有一些定额,一部分用来领导们午餐后的水果,一部分会被销售给住在这边的客人。

    刘岚带着人往库房里搬运水果,见着棒梗在门口站着,便从箱子里抓了一把掉落下来的葡萄偷偷塞给了他。

    棒梗接着葡萄眉眼登时亮了起来,刚想道谢,却是被刘岚用眼神示意住了,让他别声张,找没人地方吃去。

    棒梗也是鸡贼的小子,得了刘岚姨的示意,小跑着去了团结湖那边。

    这会儿的团结湖周围可没人,都嫌中午这会儿热呢。

    搬运的工人见着刘岚的动作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一个是主管厨房和餐厅的股长,一个是所长的孩子,吃几颗葡萄而已。

    要说运输损耗也说的过去,都到了这边,钱账都是核对好了的,多少都是由招待所来算账的。

    只是几颗葡萄还想,要是多了就麻烦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轧钢厂的办公制度和财务管理制度走到了一起。

    所有的部门都开始精打细算了起来,在账目上卡的很细,也很合理,超了的损耗一定就是部门自己来负责的。

    这种状况在这个时代是有些不太正常的,一般来说,财务制度是独立的,办公制度也是独立的,两条线没有重合过。

    这也是后来出现三角债,内部滋生各种问题和腐化的直接原因。

    管理责任的厘定不清晰,由谁负责的问题定的不清楚,出现问题后的责任追究谁也不清楚。

    但是,现在的轧钢厂有些诡异,随着保卫处的办公制度和基础财务管理制度的流传出,其他部门逐渐学习和执行后,这种现象正在被削弱。

    尤其是纪监书记薛直夫见到这种情况,一力促进这种制度的普及和实施,更是利用监察和审计的力量监督各部门完成制度的学习和转化。

    时间不长,几个月,普及的范围也不是一下子就铺开了,而是像水一样正在慢慢渗透到轧钢厂的各个角落。

    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有朴实的一面,都有个公心,所以制度的实施和推行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见到大势如此,更都是避其锋芒,收敛了自己伸出去的手。

    只要上面的制度抓的严,那么下面的人就一定不敢乱伸手。

    下面的人也是看着上面的人做事,从没有过下面出了事,上面能跑掉的情况。

    下面的人想拿他得最先想跟谁一起拿,拿了会被谁发现,要送给谁,一层连着一层,出了事都是一大串。

    邓之望为啥要弄死自己的司机,为啥他在轧钢厂交代完还要带走继续审,这么长时间都没个消息,原因就在于此。

    当然了,刘岚从箱子里抓一把葡萄给孩子是不好的,但也到不了一定的层面。

    秦淮茹从办公室里出来便看见了,待装卸的工人走了,这才找了机会对着刘岚笑着说道:“不给他,嘴馋的很”。

    “小孩子嘛,哪有不好吃的”

    刘岚笑了笑,说道:“我们家那几个也是这样,总要吃的”。

    说完示意了销售服务部问道:“就着方便,你不往家买点?可比市面上的便宜,还不用票,怪合适的”。

    “是,正想着下班买点儿呢”

    秦淮茹笑着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道:“今天傅林芳第一次值夜班,你多带着她点啊,别出了事”。

    “放心吧,能出啥事儿”

    刘岚笑着跟秦淮茹挤了一下眼睛,道:“有我呢,收拾收拾赶紧下班吧”。

    “哎,你忙吧”

    秦淮茹笑着看了刘岚进大厅,这才出了来,叫了棒梗准备回家了。

    傅林芳这几天都在招待所学习来着,上手很快,到底是大学生,做这个算是屈才了。

    今天晚上本来是她带着傅林芳值夜班的,但傅林芳知道她今天应该休,便说了自己能上夜班。

    就这么着,秦淮茹见也没啥事,便跟刘岚交代一嘴,让她也帮忙照应着点。

    刘岚看着对傅林芳倒是没啥个意见,傅林芳的这个副所长也不是升的,是级别能有的,只不过是李学武说了话,疏通了关系给安排的。

    虽然她不知道李学武为啥要帮傅林芳,但她是不在意这个的,本身的条件在这摆着呢,李怀德在招待所的影响力还要隔着李学武呢。

    再说李怀德对她也就是个心意,不可能让她再往上进步了,不然就是累赘了。

    跟秦淮茹不一样,秦淮茹和张松英组合在一起是真的能拿起事儿来,真能把招待所管理好。

    什么事情都是要拿成绩说话,做出来了,那说话也是硬气。

    秦淮茹叫了棒梗回来,给儿子洗了脸和手,叮嘱他以后不要再跟招待所这边要吃的,否则一定挨打。

    棒梗也知道母亲是面子,不想他在这边围着要吃的,更不想他借着母亲的关系丢人。

    这会儿倒是想的明白,顺从地点了头,问道:“妈,你收的那包炮药呢?”

    “扔了,干啥?”

    秦淮茹刚教育完儿子,看着他听话,心气刚顺,见着儿子又问起这个,没好气的问道:“你还想着炸鱼啊?!”

    “哪能啊~”

    棒梗皱眉道:“可那是我用四颗鸡蛋跟闫解放换的,扔了多可惜”。

    说完对着母亲解释道:“炮药我没用,得跟他把鸡蛋要回来去”。

    “早进了狗肚子里了”

    秦淮茹推了车子,见着张松英出来了,便跟儿子说道:“你没见着他昨天屁颠屁颠地端着鸡蛋往他嫂子那屋去啊?”

    说到这,秦淮茹扯了扯嘴角,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道:“我就说他跟哪儿掏噔来的鸡蛋,敢情是从你这啊,你可真不让我省心!”

    “那……那我不亏死了嘛!”

    棒梗皱着脸,满脸气愤地说道:“都怪他忽悠我,说这玩意儿炸鱼厉害”。

    “妈!你把炮药给我!”

    棒梗咬着牙,看着母亲狠声说道:“回去我就跟闫解放要鸡蛋去,他要是不给,我就点着了扔他家里听个响!”

    “去!你这倒霉孩子!没完了是不是!”

    秦淮茹生气地点了点儿子的大脑袋,训斥道:“你武叔说的话都白说了是吧!”

    “没有~”

    棒梗见母亲这么说,只能生着闷气地跳上了母亲的车子,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你等着的,我要不是……”

    秦淮茹懒得搭理他,见着张松英推了车子过来,便问道:“都交代好了?”

    “好了,都带几天了,晚上就餐厅和服务部的事,没啥”

    张松英解释着,看了一眼车子后座上的棒梗,问道:“咋了这是?大气包似的”。

    “短打了呗”

    秦淮茹瞥了车后面的儿子一眼,跟着张松英一起推了车子往出走。

    厂里的马路上是不能骑车子的,厂里工人的车子都是停靠在大门口附近的自行车存放处。

    似是招待所这种独立的服务部门,或者分厂的人会把车子停在单位,为的是不在上下班的时间骑。

    轧钢厂上下班时间路上的人最多,骑车特别不方便,中间是给厂里的汽车行驶的,路两边都是人,也骑不开。

    这个时候可没有后世一个老头、老太太骑着车子在马路中间晃悠,后面堵着一大堆汽车的时候。

    这样的不被打死,也被骂死了。

    两人推着车子从小路抄近道到了办公区,来到保卫楼的门口停了车子。

    棒梗看了一眼保卫楼,问向母亲道:“妈,咱来这干啥?”

    他心里还想着炸药的事儿呢,一见保卫楼他的腿有些打哆嗦。

    秦淮茹懒得搭理他,支好了车子便往门厅走。

    棒梗胆子这会儿倒是小了,可眼睛尖了,从下班的人群里见着一个人,笑着招呼了一声:“小姑!”

    李雪从主办公楼里出来,同大家一样往出走,只不过她的方向是奔着保卫楼的,下午的时候二哥叮嘱她下班来这边找他。

    听见棒梗的招呼,李雪也是见着了秦淮茹,以及秦淮茹身边的张松英。

    她在招待所待了一上午,对张松英倒是认识的,这会儿走过来微笑着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棒梗羡慕地看着李雪,问道:“小姑你是在这上班了吗?”

    “去,瞎打听啥,跟欠儿登似的!”

    秦淮茹训了儿子一句,同李雪一起往楼里走了进去。

    这会儿正赶上下班点儿,楼梯上陆陆续续的有人下来,见着秦淮茹几人来也没人注意。

    谁会注意一个已经习以为常出现,又在记忆中深刻印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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