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至少我记得-《四合院之饮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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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元松看着这些站着的或者坐着的人,说道:“因为厂里还有一万多名职工跟我一样,也在地震的恐惧之中呢”。

    “杨书记……”

    “我知道”

    杨元松摆摆手打断了院里这人的话,说道:“在地震面前确实是人人平等的,我们都害怕,都恐惧,都想听到最新的消息”。

    说着话,看了周围人一眼,道:“可我们都是老年人、老工人,甚至是老谠员了,对轧钢厂这点儿信任总是有的吧”。

    周围这些人纷纷低下了头,躲避着杨元松的目光,不敢直视。

    “轧钢不是一个人的,那是公家的,那是全体轧钢厂职工的家,谁敢这么对待轧钢厂的工人?”

    “那……那昨晚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还是小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在领导讲话的时候真敢问啊。

    这会儿院里的人都看向了杨元松,而跟着进来慰问的人却也都是看向了书记。

    大家可都是知道“内幕”的,都为现在的书记捏了一把汗,也都埋怨刚才问问题的那个小年轻。

    “确实收到了预警消息”

    杨元松是老谠员,解放前就是,怎么不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

    这个时候书记或者正委可不是软面包,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那都是有着深厚群众工作能力的。

    杨元松在接收轧钢厂以前还做过俘虏教导员,那更是有挑战性的工作。

    对付这种流言式的难题根本不在话下。

    看着一众院里人的惊讶表情,看着那个小年轻不服气和挑衅的目光,杨元松没有隐瞒,也没有发火。

    “昨晚十点前确实就收到了地震的消息,是保卫处副处长李学武根据鸡、马、老鼠的反应做出的判断”

    听见杨元松把具体的人和判断的依据都说了,这院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听着杨元松讲了起来。

    这就是建立信任基础的重要一步,你想别人听你的,你就得让他信任你。

    “那个小伙子,你听到的消息有可能就是从李处长家附近传出来的吧”

    杨元松没有管那年轻人脸色骤变,而是看着众人继续说道:“按照工作程序,李副处长将此事汇报给了主管领导李怀德,也就是轧钢厂的副厂长”。

    “我知道”

    这院里还是有知道厂里领导名字的,这会儿听见杨元松说了,也是跟着接了话儿。

    “那个李学武就是保卫处之虎嘛!”

    “哈哈哈”

    杨元松没想到李学武的名号比自己的都要响。

    “对,就是保卫处之虎!”

    杨元松点了点那个年轻人,笑着肯定了一句。

    这种肯定让那个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肩膀往后面躲了一步。

    可他的脸上全是骄傲的表情,好像答对问题的小学生。

    “在汇报中,李副处长确实有意通知大家的”

    杨元松很是确定地看着大家说道:“但被李副厂长劝住了”。

    也不管这些人被他的话一拉一扯的搞的表情变化都来不及,杨元松继续说道:“李副厂长的考虑是对的”。

    在一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杨云松解释道:“咱们厂有一万多人啊,算上家属就要七八万人,快上十万人了”。

    众人听见这话也是睁大了眼睛,平时不觉得,现在听到杨书记说的数儿,却都是吓了一跳。

    他们赖以生存的轧钢厂没想到有这么大的规模。

    “大家想想,几万人,我们怎么能因为一个鸡、马、老鼠的猜测就迁移你们!”

    说到这会儿,杨元松站了起来,看着大家说道:“在这里,我代表轧钢厂领导班子给大家道个歉,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全,没有预料到真的会发生地震”。

    话说完,杨元松就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可把院里人惊到了,大家纷纷站起身,更是有岁数大的扶了杨元松一把。

    “杨书记,这不怨您!”

    这老头儿对着街坊邻居们摆摆手说道:“马后炮谁都能放,可要搁在咱们身上,谁又能信得了这种消息!”

    “是啊!”

    站在一边的一位瘦高老头儿感慨道:“谁也不是神仙,成千成万,无边无沿,这么多人往哪儿安置,还没等安置完地震都结束了”。

    “哈哈哈”

    院里人听见这话也都笑了起来,搁心里一想还不就真是这么回事儿嘛。

    几万人,从通知到组织,再到安置,特么的天都亮了。

    见着杨元松又是承认事实,又是解释,又是道歉的,大家这心里的怨气也就都出来了。

    杨元松看着这些人说道:“李副厂长在与我们厂领导班子协调后,将最基本范围的警示和救援准备放在了保卫处的身上”。

    说着话一点刚才问自己话,也显然是传递消息的那个小伙子,道:“他所说的,保卫像疯了一样,并不是疯了,呵呵”。

    “哈哈!”

    众人这会儿的情绪也被杨元松调动了起来,他笑,大家也跟着笑。

    “保卫处在李学武副处长还是保卫科长的时候,就已经提出了应急预案和应急预案演练制度”

    “说白了呢,就是把所有灾害和事故都先想到了,把最好的处置办法教给大家学会了”

    杨元松说道:“轧钢厂也一直在推广这么优秀的制度”。

    站在一边的老头儿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学习啊?”

    “呵呵,其实早就开始让大家学习了”

    杨元松转过身对着秘书问道:“姜秘书,应急双预案制度是什么时候全厂推广的?”

    刚才进来训人的那个秘书回道:“一个月了,李副处长回来之后便开始推了”。

    “你看!”

    杨元松看着几位老人说道:“回来问问你们的儿女,轧钢厂有没有组织大家学习这种制度”。

    一众人现在听到原来事情出在自己在厂里上班的家人身上,人家早把方法教给大家了,是家人没有带回来。

    哎呀,现在轮到他们愧疚了,怎么能这么埋怨领导呢。

    杨元松就是要让大家把怨气散出来,重新建立信任,现在再有了这种愧疚感,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昨晚保卫处一直都在以演练的名义做警示和救援准备”

    杨元松很是恳切地说道:“更是在地震发生的第一时间进行了救援工作”。

    “轧钢厂是咱们的大家,可工人的家也是咱们的小家”

    这会儿听见书记富有感情的话语,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在确定轧钢厂恢复运行后,除了留守在轧钢厂处理最后问题的李怀德副厂长,所有的领导班子成员都出来看望咱们工人家属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院门口和周围慢慢挤进来不少周围的邻居。

    听书轧钢厂的书记在这边,便都来看。

    在一听说书记正在做解释工作,来的人更多了。

    杨元松看了看院里挤满的工人家属,恳切地说道:“厂保卫更是出动了几百人来这边支援,机关和相关部门也参与了其中”。

    “请大家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不会忘了轧钢厂的老工人,也不会置工人的生命于不顾,大家多多理解,谢谢”

    “都听见了嘛!”

    站在书记跟前儿的老头儿对着街坊四邻喊道:“不要再乱传闲话儿了,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书记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咱们大院儿第一个支持!”

    “支持!”

    “支持!”

    ……

    杨元松和周围的工人家属握了握手,将秘书递过来的牛羊肉送到了受伤人员的手中。

    虽然这牛羊肉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块儿,在这个时候却是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谁说轧钢厂领导不管事儿的,谁说轧钢厂领导草菅人命的,这不是胡诌嘛!

    看看,这还给受伤的送肉呢!

    得了肉的当然说轧钢厂的好,没得着肉的也不眼气。

    毕竟谁也不想拿自己受伤来换那二两肉。

    再一个,现在大家的心都是热乎乎的,都怨自己家人没有把先进的经验带回来,出了事儿还能得到领导们的慰问,还想怎么着。

    在围观的这些人眼中,讲话的杨书记就是好领导,他所提到的李怀德也是好领导。

    至于最先提出示警和实施救援的李学武,那保卫处之虎还能错得了!

    现在大家对这个“虎”的名号倒是不觉的害怕了,更是敬佩和尊重。

    要是保卫处、轧钢厂,再多出几个这样的好老虎,那他们也有保障了不是。

    送走了一众来慰问的领导,这院里的声音并没有低下去。

    后来的跟先来的打听着,先来的跟后来吹嘘着。

    不过这么多人在这儿呢,从这里传出去的消息就准确了很多。

    包括轧钢厂李学武是怎么预警消息的,厂领导是怎么合理处置的,事情发生后是怎么开展救援的。

    大家可都是见了实打实的慰问,那领导是怎么慰问的就不用说了。

    跟着杨元松走出来的邓之望很是佩服地看了看前面走着的、跟群众们打招呼的书记。

    如果让她说,她也能说出一番不一样的话来,也能达到平息谣言的效果,可终究是不敢保证比书记处理的好。

    这种把自己放到群众中去,听取大家的发言,在解释中反驳,在反驳中感动。

    这种功力还是值得跟在后面这些领导干部们学习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做事和处理事情的方法,杨书记今天算是给这些人上了一课。

    尤其是最先走进去粗暴地训斥的姜秘书,更是知道自己哪里不对了。

    杨元松一行走的很广,因为城里终究是要比城外的交通便利些。

    就算是走在胡同里,这边也多是有着石板路的。

    由着姜秘书指引着,大家又走进了一处胡同。

    一进这胡同来就让众人感觉到了不一样。

    不仅仅是胡同里干净整洁的环境,也不仅仅是这边的房屋比别处光亮。

    是人,是人的精气神。

    从这胡同里走出来的,或者进去的人都带着一种优越感。

    等他们走进一处大四合院的门厅才知道原委。

    “感情儿!你也不瞅瞅我们院里住着的都是谁!”

    这会儿贾张氏正坐在门房的炕上缝着鞋帮儿。

    手里的针线不停,这喷着唾沫星子的嘴也没停。

    “不说我们家淮茹,就说三大爷,那是人民教师啊,觉悟高不高?”

    贾张氏看了看后院儿方向说道:“全家除了不听话跑回来的闫解放砸折了腿,就没一个受伤的!”

    “可不是咋地!”

    老七媳妇儿晃了晃眼珠子说道:“你说多邪性了啊,心眼子不正那个,真倒霉啊!”

    “你才知道啊!”

    贾张氏撇撇嘴,道:“那一大爷还是怎么商量才把你们劝出来的?”

    “我们那不也是听了话了嘛!”

    老七媳妇儿这会儿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反驳道:“可你家小当不也受了伤嘛”。

    “那能一样嘛!”

    贾张氏瞪着眼睛说道:“我们可是听话了在西院儿蹲了一宿,小当的头磕破了纯是孩子们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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