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燕仲长-《拂水龙吟凤梧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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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宫文一瞧见翁牧,心道不妙,自知武功不是翁牧对手,心念急转,纵身跃向右边燕仲长所处的房间之上,落脚颇重,只听瓦声数响。翁牧本欲追去,只听到开门吱咯声响,从那房内走出一个身材高大,四方脸,蓄有胡子,颇具威严的男子。
对于燕仲长,翁牧自是不识,但觉这岀来之人气势不凡,此时相隔近六丈,自也无法凭呼吸探他修为,但想应是位高手,心念一起,右脚稍动,屋顶上的一块瓦片疾向燕仲长迎面击去,燕仲长冷哼一声,右掌击出,那瓦片便是如飞刀急旋回向翁牧袭来。
“嗖、嗖”瓦片旋转声中,罡气凌厉,翁牧心中一凛,瞬时一掌拍出,那瓦片竟在二人中间停住,悬在前院半空中,二人同时一声低喊,“呯”了一声,半空中尘土飞扬,那瓦片自是碎成齑粉。
翁牧气机一转,双脚略动,只听“哗啦”一声,落下房间,但见房内空无一人,也不迟疑。向后窗一掌拍去,窗扇顿飞紧接着跃身而出,在院中停放的马车顶一点,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停在离客栈十余丈外的一个屋顶上,但见客栈屋顶上站着两个人望向自己,却也未追来。
翁牧与燕仲长过了一招,已然探出对方似是明窍山巅境,修为与那在隰州碰到的明无僧人不相上下,恐怕不好对付,不假思索脚下一点一纵而去,望着翁牧两个起落便不见踪影的方向,燕仲长似有所思,转身对柳宫文道:“回房再说……”
此时客栈中的人自是被惊醒,众人都是走南闯北的商旅,对这些在客栈中时有发生的江湖械斗自也见过,都恐祸及自身,无人敢出来观看,唯有店内伙计战战兢兢站在楼梯中间,不知知何是好,见到燕仲长与柳宫文二人在屋顶上跃下,悄无声响,心中自是怕极,柳宫文微皱了一下眉头,打开房门指了指屋顶的窟窿言道:“换个房间。”
店伙计结结巴巴应道:“客……客官,已经没……没有房间了。”
这时燕仲长笑道:“柳先生,到燕某房内暂且休息,如何?”
燕仲长住的房间是这个客栈唯一的天字号房,却是带有客厅,习武之人行走江湖,晚上睡觉多是打坐调息养神即可,柳宫文心内一喜,闻言便道:“那就打扰燕先生了。”
进了房间,柳宫文也不隐瞒,便将从天地号房间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言与燕仲长听。
燕仲长听后心中大奇:“小小年龄,竟然有这样心机与胆色,能从柳先生手中逃脱,真是了不得。”
柳宫文脸色一红,叹道:“若非是仇人之后,柳某都有收她为徒之心。”
燕仲长似有同感,点了点头道:“不知柳先生的仇家是何人?竟能教出如此胆色的孩子?”
江湖之上打听人家恩怨本是大忌,但燕仲长不以为然。他是辽国南大王院护卫府首席供奉,算是半个官场的人,在幽云十六州声名极响,何况柳宫文刚才也可以说是为他所救。
柳宫文闻言一怔,面露难色,燕仲长见状也不勉强:“柳先生有难言之处,就不用说,不过刚才那老者是谁?燕某虽不在中原江湖行走,但也知道江湖上一些知名人物,似这老者的身手,绝非无名之辈。”
“燕先生见笑了,柳某在忻州碰上此人,之前也从未见过,想是我仇家邀来之人。”
“此人掌法带有刀意,真气绵厚,燕某也看不岀他的来历。想是隐世之人……算了,快要过三更了,先休息吧。”
到了清晨,燕仲长三人正在天字号房间用早餐之时,门口来了一个身着劲装的汉子,躬身行礼道:“小的见过燕先生,吴大人请问何时起程?”
燕仲长笑了一笑道:“吴大人起的真早,告诉他燕某稍侯便至。”
“是,燕先生。”那汉子告退离去。
燕仲长望着一脸狐疑之状的柳宫文,笑着把这个汉子来此的事情缘由说与他听。
原来燕仲长奉命前去汾州带回耶律宗武,那汾州刺史正愁着耶律宗武与他余部这烫手山芋如何安排。听闻燕仲长到来自是大喜,忙设宴招待,自然是想讨好这辽朝南大王院派来的人,他当然知道辽朝兵变之事,以为耶律宗武必受诛连,当见燕仲长对耶律宗武却甚是客气,心觉奇怪,又不敢多问。
耶律宗武将余部依旧安排留在汾州,只身与燕仲长去往辽朝南大王院,那刺史马上将这传消息去太原,当燕仲长到达太原之时,在城门口却被守将请到皇子刘承均府中。
这刘承均自是想结交一下燕仲长,顺便探下耶律宗武的情况,二人在聊天中自然提到带兵援汉的南院统军都监萧雁北,从燕仲长口中得悉这次带耶律宗武回去,顺道参加萧雁北儿子萧思温的大婚,心中却是大喜。
他自也与萧雁北相识,知其身份尊贵,终想伺机结交,得悉萧思温大婚,当然要送礼去贺,但也不想大张旗鼓,便以私人身份派了府中的一位吴姓官员随燕仲长一同前行。
到了代州时“祥顺”客栈房间只剩一间天字号,吴姓官员只好与两位随从到另一家客栈住下,于是便有了这护卫过来请示燕仲长何时起程之事。
燕仲长与柳宫文、耶律宗武三人稍做收拾,到了客栈门口,与在外等候的吴姓官员一行向云州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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