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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绯顿住，沉默的隔着兜帽遮掩住的视线看他，却是没动。

    好半响，她才转开了视线提醒道：“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不再是那种浓烈到让谢辰无法忽视的疏离，完美到让人无可挑剔的假面，不是伪装。

    这回女孩语气是难得的认真。

    对他。

    谢辰往前的步伐都僵住，眼神一亮，就是欣喜又激动的深深看她，“你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真心的态度跟我说过话了，绯绯。”

    连半丝都舍不得的移开。

    “一直久到，我都快要忘了。”

    让他眼神都是恍然。

    握着匕首的动作更用力，鲜血滴答，那笑也很快的冷却下去，最终收起，“可我更希望是在这之外的地方能看到你。”

    “而不是在这里。”

    “你应该离开的，绯绯。”

    “你不需要，也不应该，为了祂而停留在这。”

    不值得。

    更加没有希望，以至于谢辰都已经回忆不起，到底这样的岁月过了多久。

    “这是我的事。”颜绯抿了抿唇，往后退了一步。

    她避开视线。

    仿佛没看清男人眼底那些复杂与执念私心，冷静的就像是眼下根本不是在讨论她自己的事儿。

    粉嫩嫩的唇习惯性扬起了甜软的笑，“我一向是不喜欢有人跟我越线，装作很熟，关系很好的样子。可实际上，我的身边从来都不会有其他人的位置。”

    “谢辰，你可以让让吗？”

    直接让谢辰唇边凝固的笑意彻底消逝，沉默望着她。

    “绯绯，你看，你从来都是跟我分的这样清楚，不肯给我任何机会，也堵死了自己的所有机会。”

    无论多少岁月也好。

    永远都只有那个不可能的神明。

    谢辰清楚，也一直都比任何人要看的明白。

    他扯了扯唇，指尖顺着刀刃滴落的鲜血更快，滴滴答答很快在地面凝聚成一滩小血洼。

    空气里飘散开的全是血腥气味。

    他抬眼，视线却是控制不住更深的凝望向那藏在兜帽下的半张小脸，甚至连颜绯的眼神都无法瞧清……

    他也不肯移开。

    更不肯让。

    “除非你杀了我，绯绯。”谢辰笑了起来，整个人随之放松。

    他就像是一朝释然，终于想明白般。

    冲颜绯坚定的摇头，态度强硬，“我不让。”

    “祂忍心看着你这样的难过与不幸，我不忍心。我舍不得。”

    “我再也不想就这样只是旁观下去了。”

    他说着，语气还越发的激动起来，“你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谁手里的冷血工具，不是刀！你是属于你自己的，绯绯。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毁了她！努力登上那个位置，我会让你如愿……”

    “住口！”

    音未落，一把长刀已经横上他的脖颈。

    谢辰低头，眼神迟缓而平静的落在了那一把黑色的长刀，被女孩横在他的喉间。

    来了。

    果然，她总是分的这样的清。

    谢辰闭眼，听到女孩冷凝的声音，呵斥他，“让开。”

    谢辰眨眼，垂下的眼眸里，暗色大片晕染开，像是早已埋伏好的沼泽，黏稠又危险，往下陷的更深……只等着猎物掉入。

    “很多次了，绯绯。可你以为我真的会害怕吗？”他挑眉。

    下一秒他不退反进！

    放肆的让那刀刃直接划破了他的脖颈，有血色顷刻间涌了上来……

    颜绯瞳孔收缩，连后退松开都已是来不及，“你！”

    反而被谢辰给抓住了刀刃，像是要自刎般。

    他拦住了颜绯要退开的动作，薄唇轻扬起，看向那刀，“这把刀，也是祂给你的。”

    颜绯：“……”

    她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你到底想做什么？”

    笑意甜软，又一点点消散在了唇边。

    负而抿紧了。

    谢辰语调上扬，反倒是笑出了声，“做什么？不，我不想做什么。绯绯，如果你现在就杀了我。”

    他轻叹，“我很期待，你真的能狠下心亲手杀了我。这样我的力量就能全都归你，那到时候！绯绯，你一定可以立马就成为神殿新的主宰！你会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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