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风起芦苇镇-《我在镇魂司当称魂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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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没有猜测,一切的根源都与你怀里的东西有关吧。”

    “这应该是一件拘魂法器,芦苇镇上的乡亲,早已死亡,魂魄也消散不见,你利用法器的拘魂特性,用无妄海的魂牵因果敛容师手段,将乡亲的记忆,复刻在拘来的魂魄上面,强行拘魂入体。”

    “或许,我可以这么理解,如今芦苇镇上的乡亲,因为有髒帝血脉的缘故,拥有异与常人的不死之身,哪怕这种血脉极为稀薄,却也能使得尸体不腐,而被魂牵因果的魂魄,其记忆被乡亲的记忆取代,造就“我以为我还活着”的记忆假象。”

    “记忆碎片的抽取、融合、裁剪,以假乱真,这才是敛容师真正的终极手法吧。”

    “没错。”陈平掏出怀里的黑球,苦笑着朝浣红报以歉意,“千面一人,魂牵因果,庄周蝶梦,是敛容师手法的三大核心,庄周蝶梦类似于幻境手法,但针对的不是意识,是记忆,意识是短暂的,一旦苏醒,会判断真假,而记忆的篡改就不会,会是永久保留。”

    他指了指黑球,望向陈风,“你的猜测也没错,敛容师没有拘魂手法,我所依仗的正是手里的摄魂珠。”

    “这是髒帝疑冢入口,镶在墓门入口前的镇墓珠,非帝族血脉,一旦靠近墓门,都会被摄去魂魄。”

    “三月前,煞风重骑屠我村镇,掘起髒帝玺碎片,我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髒帝疑冢出了问题。”

    “于是,我装疯卖傻,暗中潜进溶江水谷,查探究竟,果然发现异常。”

    “屠芦苇镇的重骑,不仅回到溶江水谷,还进出过墓室,而乡亲们真正的魂魄,被黑雾裹挟,卷进墓中,我追寻而去,想要抢回乡亲的魂魄,与守墓石兽大打出手,最终不敌,只能抢回来这颗摄魂珠。”

    “后来……”陈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脸上疲倦之色尽显,“我趁鸡谷教反叛,潭州乱成一锅粥之际,用摄魂珠拘魂,篡改魂魄记忆,融入乡亲尸体,不断尝试,想要重塑僵族的不死军团。”

    “我承认,我的做法有违天合,但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带着芦苇镇的乡亲,冲进髒帝疑冢,找回属于自己的真魂。”

    “我没有伤害那些拘来的魂魄,在他们承受不住的时候,已经尽可量替换新魂了,你也看到了,每七天就要替换一次,否则,记忆错乱,不禁会毁了他们,还会毁了芦苇镇的乡亲。”

    “潭州的局势比你想象的复杂,你没想到的是,拘过魂的那些人,已经被人炼制成了尸傀,比如五里源的村民。”陈风接过话题道:

    “拘魂过后,你应该去过五里源,想要在头七不出的日子,以敛容师魂牵因果手段,让五里源的村民还魂,结果没想到,五里源村民的尸体都不见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在暗中布局。”陈平浑浊的眼神,渐渐湿润,他揪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忏悔不已,“我从来没真正想过要去杀人,我只想失去魂魄的芦苇镇乡亲,将来有一天,回魂归位,还有自己的皮囊可选。”

    陈风沉默不语。

    站在陈平的位置,他的做法,无可厚非。

    只不过,暗中之人,比他更加高明。

    眼看他拘魂,而自己隐在幕后,炼制尸傀墓场,就算事后有人追查起来,第一个倒霉的也只能是陈平。

    这个人是谁?想必也是知道芦苇镇之事,竟不声不响,所图不小。

    浣红则是另一番心思。

    她眼带忧桑,满脸愤慨,“说什么帝裔血脉,煞风重骑都屠了芦苇镇乡亲,就连魂魄也不放过,师傅,我与你同去溶江水谷,下墓将乡亲的魂魄解救出来。”

    她指了指陈风,又道:“他如今是称魂师丘臣,作为轮回行走,能让乡亲们轮回无忧。”

    “可是……”陈平有所犹豫,欲言又止。

    陈风知道他所担心的是什么。

    陈平施展手段,将芦苇镇重归“复原”,目的自然是想要有朝一日恢复昔日正常。

    浣红所说的轮回,并不合他心意。

    陈风想了想措辞,尽量不在言语上刺激,这个为了芦苇镇,已经不择手段的平叔叔。

    “以潭州眼下的局势,芦苇镇的现状肯定维持不了多久,其他村镇都基本上成为废墟,唯独芦苇镇一切如常,如此寻常的事,对比起来,就是诡异,到时候如果被伏魔堂的人盯上,反而会害了芦苇镇。”

    “平叔,你试着想一想,以煞风重骑的手段,裹挟乡亲的魂魄有何用?会不会被炼制成什么邪物,据我所知,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法器,就以魂魄作为原料。”

    “我们姑且不论后事如何,第一步,是不是应该解救乡亲的魂魄出来。”

    陈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陈风说得在理。

    他沉默良久,默默点头,算是认同了陈风的话。

    “明日一早出发吧,今晚你们且养精蓄锐。”

    陈平说完话,就地往地上一躺,和衣而睡。

    他搂着摄魂珠,微闭双眼,进入极浅的睡眠状态。

    “师……”浣红刚张嘴,就被陈风捂住了嘴巴。

    他目视浣红,轻轻摇头,从虚空梭里掏出几床被褥盖在陈平身上。

    陈平眼睛微睁,接着又安心的闭了。

    陈风朝浣红打了个手势。

    两人退居很远,远远站在广场的边缘,看着陈平睡梦中都紧蹙眉头的样子,不禁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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