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何甜甜抱着魏元娘走了过来,冯延庭则乖巧的跟在她身边。 她看向赵嬷嬷,有些担心的说道,“我看还是我来照顾她吧。” “一来,坐在马车里到底轻省些,不会风吹日晒,大小姐也能少受些罪。” “二来,婆母您也上了年纪,身体又不好,自己照顾自己都艰难,不好再伺候大小姐!” 何甜甜一番话入情入理,就是老实的冯忠良也忍不住点头。 对啊,让大小姐坐马车,不只是为了大小姐,也是能够让赵嬷嬷舒坦些。 这些日子,每每看到亲娘年纪一大把,却还要伺候张夫人、背着大小姐,冯忠良嘴上不说,内里也是心疼。 只是他脑子笨,嘴巴更笨,只会傻傻的心疼,不像他家娘子,随随便便的,就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赵嬷嬷:……话是这么说,道理也说得通,可、可就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偏偏一时之间,赵嬷嬷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张夫人等女眷被驱逐出驿站,呼呼啦啦的走上了官道。 冯忠良赶着马车,不远不近的跟在一旁。 张夫人习惯性的去寻找冯延庭的身影,结果,在那辆破旧的小马车里,她不但看到了冯延庭,还看到了魏元娘。 张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因为她发现,同样是在马车里,冯延庭自己坐着,而魏元娘却被“顾秀娘”万般宝贝的抱在怀里! 这怎么可以? 顾秀娘不是应该好好伺候延庭吗? 她的延庭,才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少爷,是被人捧着、伺候着的人上人。 魏元娘算什么东西? 她也配跟延庭同乘一辆马车?还被格外优待?! 张夫人胸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意,她扭过头,没好气的训斥赵嬷嬷,“……怎么元娘坐到马车上了?” 赵嬷嬷感受到张夫人的愤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多年的习惯使然,她下意识的开口认错。 “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思虑不周,只考虑到大小姐受了伤,却忽略了其他!” 至于自己忽略了什么,赵嬷嬷还真是不知道。 但,作为奴婢,主子生气了,那肯定是自己犯了错啊。 所以,先认罪,其他的,再听主人的示意。 “你也知道自己想错了?” 张夫人忍着怒意,压低声音,“侯府现在都是戴罪之身,能够允许冯忠良暗中帮衬,已经是姓钱的有些良心。” “元娘作为侯府的大小姐,理应跟众人一起,结果却跑去坐马车,这岂不是得寸进尺?招惹官兵的不满?” “还有,侯府不只是元娘一个孩子,不说咱们大房几个庶出的姑娘,就是二房、三房也都有年幼的儿女,偏偏元娘一个人坐马车,其他孩子却都步行,你说——” “侯爷出了事,整个侯府都要被问罪。二房、三房本来就对咱们大房颇多怨言,现在再有了元娘这个筏子,他们还不定怎么闹腾呢!” 张夫人没有说错,就在她拉着赵嬷嬷训斥的时候,二夫人和三夫人已经拉着各自年纪最小的孩子靠近了马车。 “冯家的,我们家三娘、七郎、九娘年纪也小,实在走不动了,要不让他们去上面陪陪元娘吧。” 二夫人她们嘴上说得客气,实际上,则是在暗搓搓的提醒:魏元娘都能坐马车,魏家的其他孩子,还有比她更小的呢,也该坐马车。 何甜甜却没有接二夫人的话茬,而是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二夫人,我婆母虽然在魏家当差,但我男人早就脱了奴籍。” “我家夫君不是什么尊贵人,却也有些本事,走到外面,大家会客气的叫他一声冯大爷。” 说完这话,何甜甜就没再开口。 二夫人和三夫人却涨红了脸。 她们又不傻,当然听出了何甜甜的言下之意。 人家这是挑理儿呢,认为她们不该叫对方是“冯家的”。 虽然“冯家的”这个称谓,不带任何侮辱的意思,却也带着几分随意。 就像她们侯府的那些婆子,基本上就是被人成为“xx家的”。 可“顾秀娘”呢,人家并不是侯府的下人。 虽然婆婆在侯府当差,但人家在外面也是有些头脸。 更不用说,现在侯府遭了难,似二夫人、三夫人这样的贵妇,比寻常百姓还不如。 戴罪之身,却还这般轻慢的称呼一个“富家大奶奶”为“冯家的”,难怪人家会不高兴呢。 但、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