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往日的酒菜、饭食、热汤热水都没有,只有一个乡野的赤脚大夫。 看到驿站冷清清的模样,钱校尉顿时就黑了脸。 张夫人也有些生气,又走了半日,她的脚上全都是水泡。 两条腿仿佛被灌了铅,根本就迈不动。 而肚子,则咕咕叫个没完。 张夫人已经顾不得腹中发出声响会引人耻笑,过了一个月被押解的生活,她根本忘了什么礼仪、体统。 她现在就想饱饱的吃上一餐,哪怕饭食是过去自己看都不看的粗茶淡饭,只要能吃饱,张夫人也会十分满足。 吃饱了饭,再用热水泡个脚,好好的躺下歇息,张夫人才会有种自己还能再熬下去的动力。 但——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准备?” 赵嬷嬷冲到冯忠良面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低声训斥道。 冯忠良果然是个老实人,根本不会看人脸色。 他还兴冲冲的跟赵嬷嬷显摆:“阿娘,我找了大夫,还准备好了伤药,大小姐——” 大小姐? 什么大小姐?! 现在最要紧的是他们夫人啊! 在赵嬷嬷的心目中,只有张夫人,她根本不管什么大小姐,她只要她的夫人能够吃上热乎饭,能够好好洗漱、休息。 冯忠良不懂得察言观色,何甜甜却看出了赵嬷嬷的怒意。 她赶忙迎上来,放下自己怀里的小男孩,抬手将赵嬷嬷背上的魏元娘接了过来。 “哎呀呀,大小姐的伤果然很重,她的头好烫,估计是发热了!” 何甜甜叠声招呼冯忠良,“夫君,快把大夫请来,大小姐可是夫人和侯爷唯一的女儿啊。可不敢有半点闪失!” 说到这里,何甜甜还不忘看向张夫人和赵嬷嬷,“夫人,阿娘,您二位放心,我和夫君一定照顾好大小姐!” 张夫人:……忽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她原本想训斥冯忠良,可让何甜甜这么一说,她非但不能责怪冯忠良办事不力,还要“感激”人家夫妻思虑周到。 她能说什么? 难道怪冯忠良不该忙着给“女儿”一个受伤的孩子请大夫,而忽略了给他们这些手脚完好的大人准备饭食和热水? 其实,驿站不是没有“标准餐”,只是太过粗糙。 这一路上,侯府的饭菜,一直都是冯忠良帮忙打点。 现在让他们去吃那些狗都不吃的黑窝头,他们、他们根本就咽不下去。 赵嬷嬷:……好想骂人,更想打人。 但,她不能! 她可是忠仆啊,就是应该急主人之所急,想主人之所想。 而赵嬷嬷的主人,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张夫人最应该记挂的就是昏迷不醒的女儿。 现在冯忠良不但请了大夫,还给魏元娘熬了好消化的肉粥,赵嬷嬷只能“欣慰”,并且予以夸奖! 啊呸! 她欣慰个鬼,夸奖个屁啊! 赵嬷嬷恨不能拉过那个蠢儿子,狠狠打他两巴掌。 何甜甜才不管张夫人和赵嬷嬷如何憋屈、愤懑,她抱起魏元娘,便要去让大夫看诊。 钱校尉却挡在了何甜甜面前。 何甜甜挑眉,赶忙冲着冯忠良使眼色。 冯忠良虽然老实得过了头,但这一个月里,他尾随押解队伍进京,也学会了一些眉眼高低。 至少,赵嬷嬷给他使眼色,并做出点钱动作的时候,他会从口袋里掏出钱,然后塞给钱校尉。 “钱校尉,求您给个方便!” 冯忠良得到了妻子的暗示,不敢耽搁,赶忙又掏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塞到钱校尉的衣袖里。 钱校尉捏了捏银子,又看看气若游丝的魏元娘,到底不敢让平南侯的嫡长女死在自己手里,也就闪开了身。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