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和特管局的那个女人……在谈恋爱吗?”花荣嗫嚅了半天,终于道。 “谈你二大爷,滚!”一听到有人提柳新岩,胡浪就觉得胳膊一阵疼。 一个多月没有回到家,家里一股子久无人居的霉味。胡浪擦拭着大姨骨灰盒上落下的灰尘,一禁一阵伤感。这个家再也没了家的样子,散发着一种悲凉的气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胡浪正在睡觉,忽然听到楼下声音嘈杂,机器轰鸣! 他知道颜明春的房地产项目已经动工。听说这个项目规划近百亩,选址把这半条街都囊括在内。之前驴子多次率众到家里闹事,就是为了逼大姨把房屋卖给颜明春。 颜明春是本地的一个地头蛇,早些年在申城跟着一帮大哥级人物混。那帮大哥后来都发家致富摇身一变成了上流人物,头戴“人da代表”的头衔出入政枢机关。颜明春在这帮人模狗样的大哥提携下,开始由纯粹的黑社会转舵为商人,依靠官府和强大的黑社会背景涉足房地产、娱乐业,短短几年身价扶摇直上。 黑道上的人一旦混到一定的身家,就会开始洗白。这颜明春也不例外,什么人da代表、民营企业家、慈善家……各种耀眼的头衔。外人看来光鲜亮丽,而知根知底的人心里都明白,这亿万财富里不知埋葬了多少人家的血泪。 就拿本次拆迁来说,没有几户同意补偿方案。但在多次被纵火、泼粪、扔蛇、断水断电,甚至有人被打断手脚的情况下,很多住户不得屈辱地妥协。弱势群体面对强横的“野蛮势力”,只能把血泪往肚子里吞。 机器的声音很大,吵得人无法安睡。胡浪坐在床上行气一个周天后,烦躁地翻身爬起来,推开后墙窗子往外看,只见屋后有三台挖掘机正开足了马力拆一排老房子。不远处,有十几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正在忙碌,一个微胖的男子嘴里刁着香烟,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指挥旁边的几个工人。 拆迁现场一片狼藉,随着几声“轰隆隆”的巨响,一栋三层的旧楼被扒掉了半个山墙。大量灰尘扬起,现场如冬日京都的雾霾一般,连人都看不清了。 胡浪窗子也没关,转身走到床边坐在床棂上发呆。现在这条街上的住户陆陆续续都在搬迁,只有廖廖几户还在坚守。按大姨生前的意思,如果对方给出的补偿方案不合理,那么自己坚决不会同意拆迁。因为这套房子是他们立家根本,是一家人生活的经济来源。但现在大姨已经离世,面对大势,自己能阻挡这滚滚洪流吗? 他站起来,走到大姨的骨灰盒前上了一柱香,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大姨,如果他们把一切都摊在阳光下公平的谈补偿,我不会无理取闹。但如果他们玩阴的,我决不会与他们善罢干休! 外面的几栋破房子已经被推倒。工头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吆喝了一嗓子:“大家伙儿歇息十分钟,今天要把前面的两栋也拆完!” 司机们把挖掘机熄火,然后跳下车围到工头旁边歇气儿,另外十几个戴安全帽的工人也蹲到一边休息。 一个司机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问道:“黄头儿,听说前面那栋不是没谈好吗?” 姓黄的工头随口道:“管他谈好没谈好,我接到的任务就是今天要把它拆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