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战神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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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蓉这才知道这家店是重家开的,其实当初他也并非没有察觉,初时也感激过一阵,只是后来习惯成自然,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感激之情自然而然就淡了。

    他心里发着狠,跑去别家买,也是同样的高价,但江母已经卧病在床,他也不能不顾,便只好少买了些回家。

    久病之人需要好生将养,日日汤药补品都不能断了,最是费钱不过,如今江家地里没有产出,院里的租金还时常被拖欠,没过多久家里就无米下炊,他想到得重家相助时过的那些轻省日子,心里堵得慌,站在空荡荡的屋内怔忪一时,跑回去换了身唯一能见人的衣裳,直奔去了重府。

    也是他运气不错,到重府的时候重岚正要出门,马车才驶出府门,就被他张开双臂拦下,嘴巴开合几下,最终低低叫了声:“三小姐。”

    重岚懒得理他,只靠在车围子上翻书,清云最知晓她心意,一下子跳下车,对着车夫斥道:“你怎么办事的?什么猫三狗四的都敢来挡咱们的车,惊了小姐小心管事扣你月钱!”

    车夫也知道她的意思,配合着甩了一鞭子:“这位行个方便,咱们小姐要出门呢。”

    江蓉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直接一揖到底,红着脸满面歉然道:“我才听说姑母到贵府门前闹事,特地赶来道歉,姑母无礼,误会了三小姐,还望小姐不要见怪。”

    重岚正在翻书,听见外面这声儿道歉,轻轻一笑,随意恩了声,就准备继续出行。

    江蓉有些傻眼,他想过重岚会恼怒会埋怨,但没想过她恩这么一声就算完了,这恩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犹豫片刻,小心探问道:“那我们江家和府上的交情...?”

    重岚轻轻撇了撇嘴,就连清歌都满脸鄙夷,她慢慢道:“上回江家婶子来闹的事儿是谁指派的,江公子想必也清楚,我不想多说,也不会追究,至于什么情分不情分的...”她顿了下,声音继续从轿子里传出来:“我二哥当初不过帮了你们家几回,我就被人传了闲话,为着两家的名声着想,以后还是别再往来了吧。”

    江蓉一怔,想起这闲话就是他放出来的,他正欲再辩解几句,重岚已经命人驾着马车走了,车里慢慢飘来一句:“自个儿既然有胆子做,就得有本事承担后果。”

    江蓉双手攥紧,上前几步,咬着牙问道:“你说后果?我们家这些日子的事儿都是你们干下的?!”

    重岚没搭腔,她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被人欺上门来了还没忍着。

    江蓉想到这些日子低声下气的求人,被人奚落讥诮,心里越发愤恨,用力对着那拉车的马撞了过去。

    马儿受了惊,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重岚在马车里活动不开,身子一晃,后脑重重磕在车板上,随即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摆件精致奢华的侧屋里头搁了博山炉,袅袅白烟正从里头丝丝缕缕冒了出来,那香味颇淡,但闻了之后却让人精神一振。

    冯嬷嬷怕何兰兰生褥疮,正和两个丫鬟合力抱着给她翻身,当中一个丫鬟愁道:“这都过了多久了,少爷四处请大夫也不管用,小小姐万一要是......”

    她话还没说完,冯嬷嬷一个凌厉地眼神看了过去,吓得她把想说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另一个丫鬟讥讽道:“小姐醒不醒,伺候她都是咱们的职责,你说这话难道是想另谋差事?”

    那丫鬟想回嘴又不敢,冯嬷嬷听得心烦,正要把人都赶出去,就见晏和慢慢走了进来,站在床帐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拧眉问道:“如何了?”

    冯嬷嬷摇了摇头:“回少爷的话,小小姐还是昏迷着,也没见动弹。”她正想细说,忽然就见何兰兰的脑袋晃了一下,她一双眼顿时睁大拉,惊声道:“这...”

    晏和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就听何兰兰低低□□了一声,手指头随即动了动,随即眼睛打开一条缝,她意识空白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面前站的是谁,随即惊道:“大人,你怎么会过来?”

    她记得她被那江秀才害得撞了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昏了过去,难道晏和是问询赶来探望她的?

    晏和看着她不言语,似乎觉着她的问题很是古怪,冯嬷嬷见她醒来,面上又惊又喜,随即笑道:“小小姐问这个做什么?少爷这是关心你才特地来探望你的,还不快些道谢?”

    重岚这才瞧见她,见了鬼似的张大嘴,愕然道:“你怎么...?”话说到一般又咽了回去,一时间却心乱如麻。

    她本来以为上回好容易回魂,这辈子都不会再上何兰兰的身了,现在瞧着情况,这是又跑回去了?

    冯嬷嬷倒也没瞧出她的古怪,只是当初跟她相处的日子不短,对她乖巧伶俐又逗趣的性子很是喜欢,对她颇为疼爱,见她醒了是真心高兴,一迭声的命人请大夫再来诊治一回。

    重岚有种头大如斗的感觉,后脑勺被晏茹撞得包隐隐作痛,她身后一模,果然有个大疖子在,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辛苦帮何兰兰长了这么多天的头发又!没!了!

    晏和本来立在床边,见她愤怒震惊痛心的目光看过来,神态自若地移开晏,缓声道:“你后脑受了伤,大夫说要剃头发好包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他说着又看了过来,她躺着的时候还不觉着什么,坐起来了这样子就十分好笑,他眼里闪过些微笑意,握拳咳了声道:“不过这回好歹也没剃光,还是给你留了些的。”

    重岚往前摸了摸,就见额前留了一小撮,她心如死灰地往床上一倒;“你别请大夫了,让我就这么去了吧,我宁可死也不要这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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