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汪汪汪-《不计其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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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昭宁帝休假

    赵安邦回京没见着昭宁帝,在家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就往定国公府来。『Δ』笔趣』阁Ww『W.『biqUwU.Cc那年一别,姐弟两个近七年未见。赵安邦已长成,不算很像赵总兵,却是一般的魁梧强壮。庭芳笑着拍拍赵安邦的胳膊道:“不好叫你小胖子了。”

    赵安邦笑道:“姐姐爱叫便叫,横竖陛下现在还管我叫小胖子。我算是服了姐姐了,从大同回来不过八百里,下了马都险些站不住,姐姐从南昌回来连跑七日,厉害!”

    庭芳笑问:“叫爹爹打的惨吗?”

    赵安邦哀嚎一声:“不是一般的惨。爹爹说,我不如昌哥哥也就罢了,连你也不如。去大同的前几日他还憋着火,次后见我站桩站的软绵绵的,直接抄起马鞭把我狠抽了一顿,不是段文书拦着,我可真是起不来床了。”

    庭芳又问:“现在呢?”

    赵安邦蔫头耷脑的道:“好些了,叫我住你家,只年三十滚回去祭祀,过了年就回大同。他若逮着我偷一点子懒,就不是十来鞭便轻轻放过了。”赵安邦郁闷的道,“姐姐,鞭子打的好疼啊!”

    庭芳笑个不住:“活该。”

    赵安邦控诉道:“你有没有一点姐姐的温柔?”

    庭芳斩钉截铁的道:“没有!”

    赵安邦再次哀嚎:“好姐姐,我的亲姐姐,你可知道爹爹一直拿你做标杆,我真被打的好惨的!你就不能安慰我两句吗?”

    庭芳笑呵呵的道:“你长大了,我不哄大人。”

    赵安邦撇嘴道:“所以爹爹严令我住定国公府。我外甥你将来也打算这般养吗?”

    庭芳点头:“打熬筋骨是好事。我若不是打小儿练的童子功,你这会子可见不着我了。王太医镇日里说我是他见过最难伺候的病人,你道为何?”

    赵安邦好奇的问:“为何?”

    庭芳笑笑:“因为寻常的病人不用到我这份上就死了。”

    赵安邦:“……”

    庭芳推了赵安邦一把:“去吧,去后头练习。我家同你家长的差不多,亲兵也有,兵器也有,先去做完今日的功课,再来同我闲话。”

    赵安邦跑了一天一夜的马,觉得骨头酸的还没缓过劲儿来,可庭芳吩咐了,他就得去。他可不信此刻尚算柔和的庭芳,能比他爹好多少。都喵的是一方将领,心狠手辣的程度都是一样一样的!苦逼的走到外头,叫上自己的亲兵,练拳脚去了。

    庭芳躺的浑身酸痛,打赵安邦出门,自己也走到了外间。陈氏越氏与赵总兵的文姨娘正对坐闲话。陈氏见庭芳起来了,立刻抱怨道:“你怎么不躺着?”

    庭芳道:“我走动走动。”

    文姨娘就要起身见礼,庭芳忙按住,顺势上了炕:“你们聊,我就挪个地方,好叫丫头开我屋里的窗子通风。回头你们去我屋里说去,这间房也要通一下风。总是闷着易生邪气,好的更慢。”说着往角落里一缩,又闭目养神。

    越氏叹道:“有她一个在外累着,咱们就可尽情撒欢儿。”

    庭芳睁开眼笑道:“谁家老爷不是这般?往日老太爷在时,不到天黑都难着家。我们家国公就不提了,文姨娘家的国公,这都去了大同十几年,更没个谱儿。”

    文姨娘笑道:“没了他在外厮杀,京里怎生能安稳?我就觉得对不住他,他千叮万嘱叫我管好世子,我却是管不住。幸而有郡主,不然世子回大同,又要挨打了。”

    陈氏道:“姨娘过谦了,我看着小世子就很懂礼。”

    文姨娘道:“懂礼是懂礼,就是武艺上差着些。此番来也是厚颜上门,明知道郡主病着,还来劳烦,实在对不住。”

    庭芳却是没回话,陈氏往她额头上探了探,依旧烧着。给她掖了掖被子,随她睡去。庭芳并没睡着,只是懒的说话罢了。

    文姨娘更是不好意思,道:“要不,我还是同世子家去吧?”

    庭芳闭着眼道:“不妨,我封爵比小舅舅高,我家的亲兵不那么怵世子,才好下狠手。小舅舅是疼孩子,才叫如此。大同险峻,没有硬本事,当真怎么死都不知道。姨娘安心住着,若有慢待之处,万别恼了外甥女。”

    文姨娘忙道不敢。

    庭芳又听着三个家庭妇女家长里短的说着闲话,迷迷瞪瞪的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额头上挨了一下,睁开眼看竟是昭宁帝。

    昭宁帝冲被惊吓住的越氏笑了一个:“二太太?”

    越氏一个激灵,火下炕见礼。万没想到昭宁帝就这么抬脚而入,外头居然没有开中门的动静!

    庭芳欲要起身行礼,被昭宁帝按住:“我来看看你,别动。徐景昌呢?”

    庭芳有气无力的道:“去衙门了。”

    “哈?”昭宁帝道,“我不是叫他歇两日么?”

    庭芳苦笑:“才六点就有人来请,冒雪出门的。外头那般大雪,陛下怎么就出宫了?”

    昭宁帝道:“我放风啊!偷溜出来找徐景昌玩,他倒出门了。”

    庭芳指了指后方的位置:“小胖子在演武场,陛下寻他耍去。”

    昭宁帝道:“也好!”说毕,熟门熟路的往后头去了。

    越氏:“……”

    文姨娘:“……”

    陈氏重重叹口气:“外头怎么也不来个人报信!”

    庭芳道:“八成翻墙进来的。”

    越氏目瞪口呆:“为什么啊?”

    庭芳笑:“一开中门,这不是个人都知道陛下往咱们家来了么?悄没声息的溜进来,就省的六部九卿的折子追到咱家。……亏的咱家的亲兵都识得他,看见了也装没看见。”

    越氏道:“猜也能猜到了吧?”

    庭芳道:“他这般做作,有眼色的都知道是出宫耍的,不是十万火急,自不去烦他。不过是大家伙儿演戏。”皇帝难为啊,尤其是想要励精图治的皇帝。庭芳又打人去衙里喊徐景昌,昭宁帝就是来寻他说话的,正主儿自然要叫回来。

    这边才安顿,庭珊一脸煞白的跑了进来,抓着庭芳问:“好太傅,陛下怎么跑去了演武场!”

    庭芳笑道:“你竟跑去演武场了?”

    庭珊哀怨的道:“不是你说要我同他学拳脚的嘛!小胖子进了门,他们两个就比划上了。正高兴,陛下窜了进来,吓死我了。”

    庭芳道:“没事儿,回头问陛下讨个玉石盆景与你添妆。”

    昭宁帝才苦逼,溜出来就是想放假,哪里知道跑到定国公府,徐景昌不在家,只有小胖子,也就罢了。偏偏撞上房知德,顺口问了句海运事宜,房知德就很认真的做起报告来。

    昭宁帝:“……”妈的我就想放个假而已!可是海运细节有许多不知道的,又忍不住问。两个人蹲在演武场,一问一答,把小胖子憋去了外头跑马。

    直到徐景昌回来,昭宁帝才惊觉又谈正经事谈了个把时辰,顿时泪流满面。他堂堂一个闲散亲王,怎么就堕落到了这份田地!说好的闲散到死的呢?抢在徐景昌开口之前道:“你今儿跟我提一个字的军务,我明儿就撤了你的左都督!”

    徐景昌:“……”

    昭宁帝搓着手道:“来,出道数学题我耍耍。”

    徐景昌很不厚道的问:“账本要吗?”

    昭宁帝气的直掐徐景昌的脖子:“你想死?”

    徐景昌笑个不住,还是劝道:“陛下,演武场冷的很,还请陛下去屋里坐。”

    昭宁帝没好气的道:“你屋里一群娘们。”

    徐景昌道:“已是撤了,我屋里就剩太傅,也进了里间,放了帘子,省的过了病气给陛下。”

    昭宁帝道:“行,我在你家吃中饭,弄点子酒,咱哥俩喝一杯。房知德你要不要一起?啊,对了,方才那个小姑娘是哪个?”

    房知德恭敬的道:“是学生的未婚妻。”

    昭宁帝惊奇的道:“怎么长的有点像太傅?”

    徐景昌道:“那是太傅的三姐姐……”

    昭宁帝:“……”他家太傅找亲家的本事,他还能不能绕过太傅用人了!?

    房知德不好意思的笑:“小时候就识得的。”

    昭宁帝抽抽嘴角,居然还有青梅竹马这一出。叶家风水有点狠啊!惊涛骇浪啊!人才辈出啊!那宅子他收回养皇子算了!

    徐景昌再次请昭宁帝去正房,房知德自是不会不识趣的跟着。信步走到正院,看到外面立着的赵太监与起居注,深深叹了口气:“果然我只带几个侍卫跑也是不现实的。他们脚程可真快!”

    徐景昌笑着把昭宁帝让进屋内,屋里果然重新收拾过,炕桌上也摆满了点心瓜果。昭宁帝滚到迎枕堆里,摸出了只毛茸茸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徐景昌道:“小熊猫。”

    “什么鬼东西?”

    徐景昌笑道:“西南的一种野兽,太傅画了叫人做的。”

    昭宁帝拎起小熊猫的尾巴道:“做这个干什么?”

    “太傅喜欢,她堆了一床,什么都有。晚间睡觉得刨半天才腾的出地方来。”徐景昌无奈的道,“床上还有个更奇怪的,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灰扑扑的,她就抱着睡。”

    昭宁帝爆笑:“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我们太傅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初晖都不抱着东西睡了!”说着把小熊猫塞在腰后头垫着,“靠着挺舒服的。往常怎么不见她摆出来?”

    徐景昌道:“她都堆床上,陛下又没仔细瞧过。这个八成是徐清拖出来的。陛下千万保密,省的叫人知道了,当得了什么似的,可劲儿往家里送。”

    昭宁帝笑嘻嘻的道:“还有什么?搬出来我瞧瞧。”

    徐景昌只得去内室搬,庭芳在炕上睡着,床上堆的越夸张。拿出一床薄被子裹了,一股脑拎了出来。昭宁帝整个人扑在布偶堆里一个个的看,嗳还挺齐全的嘛!什么动物都有。捡起一个长相特别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徐景昌一脸便秘的表情:“据说是叫龙猫。”

    昭宁帝一头雾水,没见过,不过圆滚滚的蛮好玩。搂在怀里,继续翻捡着看。看着看着,眼睛就开始耷拉,索性往迎枕上一歪,抱着大龙猫就睡着了。

    徐景昌:“……”那个……是庭芳……抱着睡的……

    第2oo章被揍的小胖子

    定国公府的正房暖烘烘的,昭宁帝不一会儿就睡的四仰八叉。徐景昌怕他着凉,伸手替他脱外套。昭宁帝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是徐景昌,翻个身又睡了。重新盖好被子,徐景昌觉得一阵阵儿的肝疼,乾清宫那么大床不够他滚的,怎么就偏要跑到他家来睡。

    赵太监轻手轻脚的摸进来,用极低的声音对徐景昌道:“国公,陛下累的紧,请国公着人看守正院,万别有声响。”

    徐景昌出门吩咐了几句,正院一圈立刻布满了亲兵,围的严严实实。大雪扑扑的下,正院里安静的只余昭宁帝轻微的鼾声。徐景昌进屋时,太监们已守在了东间里。冲赵太监点点头,自己掀帘子进了卧室。庭芳还在烧,热的直踢被子。想着一里一外睡的两个小祖宗,徐景昌也是觉得心累。把庭芳的脚塞回被子,自己坐在炕的外沿,拿起一本书默默翻着。

    庭芳的轻咳在寂静的白日里显的尤其分明,赵太监看了帘子几眼,还是没胆子叫病中的庭芳挪出去。昭宁帝正睡的香,那点子动静根本吵不醒他。黑甜一觉醒来,看着有些陌生的屋顶,恍惚的不知身在何处。赵太监走来,轻声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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