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明珠蒙尘-《上吊之前,崇祯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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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事情到底怎么样,没人有确切证据,但是这并不妨碍这种流言传播。

    那人听了,连忙回答道:“只要皇帝出兵,我们就给殿下通风报信,殿下设好埋伏圈,这仗就容易打的!”

    但是,左梦庚听到他的话,便提醒道:“父王不也说了,堵胤锡还不是自己人么,这事能让他知道?”

    要有这么一连串的条件,才能判断真伪,这让左良玉父子俩都觉得很严谨。

    这人听了,不由得有点惊讶,睁大眼睛看着左良玉,一会之后摇摇头说道:“兵事上多少是知道一些,暴君所领之兵一看便是精锐,而殿下之兵,说句不好听的,乌合之众也……”

    堵胤锡听了,想也不想,便马上回答道:“不知殿下可知楚汉相争之事?”

    于是,他便点点头说道:“此策善,孤再有一个问题,便是一切皆真,又有时间,那孤该如何做,才是对孤最为有利的?”

    左梦庚顿时一愣,不是在说堵胤锡的事情么,怎么又变成带何腾蛟,不会是喊错名字了吧?

    不过,他没指出这点,就只是看着。

    说到这里,他看向他儿子又道:“你好好听,且看看这堵胤锡怎么说。孤断言,他的说词,绝对和黄卿不一样!”

    听到这里,左梦庚立刻边明白了,当即惊喜地打断道:“先生的意思是,李自成便是那楚霸王,而我父王则是力量比楚霸王小多了的汉高祖,只要我父王能先李自成把当今皇帝给抓了或者杀了,那在天下义军中便有极高的声望,以后就能和李自成分庭抗礼,甚至赢得天下?”

    更不用说,左良玉在大明朝的高级文武眼里,可能更是受歧视。

    听到这话,左梦庚便不再说话,继续看戏。

    左梦庚一听,顿时有些无语。这提钱粮要求的,不是你自己提的么?怎么一转头,就说不是钱粮的事情了?

    说真的,他心中有些不服气。不过他爹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认,只好说道:“父王教训地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左梦庚就发怒了:“你他娘的才是乌合之众,就你们这群躲在南京城里就知道吃喝嫖赌的货,还只知道躲背后阴谋算计,有本事,来打一场啊,看老子不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左良玉听了,却是摇摇头说道:“不是不可信,而是你要记住,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人是可以绝对相信的。堵胤锡确实不错,哪怕他交了投名状,但是也要防着一点,总之,小心无大错,明白么?”

    堵胤锡见了,连忙还礼,然后,他才入了后殿。而左良玉父子两人,便又去召见那个南京来人,按照事先说好的去沟通。

    “???”左梦庚一听,顿时意外,有些疑惑地说道,“父王,这是何意?这先生不可信么?”

    说到这里,他沉吟片刻之后说道:“那请先生到殿后听着,孤和南京来人谈一谈,回头再和先生探讨一二?”

    这人听了,稍微沉吟一下之后,他便严肃地说道:“实话说吧,皇帝领军打仗,很有一手,之前把李贼大军击败,又赶跑了入关的建虏大军,便可见一斑。如果正常打的话,殿下未必是那暴君的对手!”

    这不,左梦庚也在那点头,附和他爹说得话。

    “其次,南京城里到底是哪些人想要当今皇帝死?也是要说道说道的。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判断,是不是当今皇帝所作所为,真得能让他们对当今皇帝起杀心?”

    左梦庚听了,点点头也对他爹说道:“父皇,宰相所言,言之有理!”

    左良玉想了一会,便传令,召他的智囊商议这个事情。

    那人听了,还是摇头道:“殿下,您这是漫天要价啊,这个钱粮,南京城真得拿不出来的!”

    因此,在这明末乱世,用银票来交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订金五十万两,那是真金白银来的。按照约定,南京那边会埋在徽州的某个地方,左良玉这边派人攻占那里,就能挖出这五十万两订金。

    人在他手中,有的是手段对付。要不然的话,他软禁他们干嘛?

    很显然,堵胤锡刚才的这番分析,让左良玉刮目相看了。

    这个事情,左良玉肯定只放心让他儿子去做,而堵胤锡是要进一步核实真伪的,那也是要去的。反正他儿子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堵胤锡自然是听话的,便在亲卫带着去歇息了。

    “然则,他也迫于殿下的坚持,表明可以化名签一份盟书,并且先给五十万两白银以示诚意。微臣看来,这该是他们能做得极限了。”

    几乎肉眼可见左良玉对堵胤锡的态度更好了一些,甚至还吩咐亲卫给堵胤锡赐座,让堵胤锡坐了回话。

    左良玉听了,认可这个话,他确实也想要这个皇帝死。

    就见盟约上,是左良玉和南京城的一公,两侯,两伯缔结盟约,表示要彼此信任,共同对付暴君,如有违背,人神共弃,不得好死!

    堵胤锡看完之后,表情凝重地说道:“殿下请看此人所签字迹,刚劲有力,却又谨慎细微,该是平日发号施令,但是又小心翼翼之性格所致。另外微臣听其谈吐,亦能感觉出此人却有诚意,该是为其主子迫切想达成此事……”

    堵胤锡听了,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人显然明白其中的关键,便对左良玉诚恳地说道:“那殿下要和我们合作,尽快击败暴君,杀了他,要什么好处?”

    那人一听,立刻回答道:“这个都是想好了的,殿下请听……”

    堵胤锡听了,当即躬身侯命道:“不敢,还请殿下说来听听。”

    左良玉听了,点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还有么?”

    黄澍听了,还不忘记叮嘱他道:“殿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皆是原计划为好,否则临时变卦,大顺国那边也不好交代!”

    堵胤锡听了,似乎有点激动,当即大礼参拜道:“谢殿下如此看重微臣,微臣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估计又过去了两刻钟左右,身为监斩官的堵胤锡便回来复命了。

    左良玉之所以开价那么高,本身也没想着真能得到这么多,这不,就听他马上说道:“五百万两白银,五十万石粮食,不能再低了!”

    边上的左梦庚显然也很急,这该是关系到他能不能也当皇帝的大事,就立刻追问堵胤锡道:“那先生是怎么看的?”

    左良玉听了,点点头,摇头说道:“有点可惜啊,这种人如果能收为己用的话,就是非常可靠的手下。要不是因为出了事情需要试堵胤锡,孤还有点舍不得杀的!”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李自成是想要当皇帝的人,自古以来就没一个志在天下的枭雄是靠挖别人坟墓称霸天下的。就算是曹操,也是偷偷摸摸地干。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左梦庚便先回来了,只是一见到他爹,便开口说道:“那何腾蛟真是愚忠,看着他的夫人小孩都死在他面前,在他面前哭嚎求他,但他就是不松口!”

    左梦庚听了,不由得点头,心中想着:对啊,如果对方随便说一些人名,他们又不可能去南京城核实,也不好核实啊?

    堵胤锡听了,却是没有犹豫,当即就回答道:“其一,对方只要说出身份,便核实这些人和当今皇帝的冲突到底是否到弑君的地步;其二,可以让他们各自派人前来歃血为盟,如此便为真。还有一个好处,便是以后殿下说不定还能用到他们!”

    这么想着,他便点点头。

    堵胤锡听了,却是摇头说道:“微臣虽有才华,可未遇明主,则明珠蒙尘,如有一天,微臣侥幸史书留名,那定然也是拜殿下所赐!”

    那人听了,想着那暴君在南京城的所作所为,便有些急,连忙说道:“一天,一天时间?”

    堵胤锡听了,顿时一愣,便回复道:“殿下,人无完人,或爱名,或好色,又或其他,总有其薄弱之处。寻其薄弱而攻之,则其必为殿下所用也!”

    左良玉听到这话,便冷喝一声道:“来啊,把他连同他家四十余口绑缚菜市场候斩!”

    堵胤锡听了,脸色严肃地说道:“此人严守底线,就是不肯透露他的主子到底是哪些人。微臣从他语气上判断,该是他的主子交代过,也怕我们最后会以此威胁他们。如果微臣没料错的话,他们其实只是想当今皇帝死,但是不想大明朝被换掉。”

    堵胤锡听了,点点头说道:“微臣都听到了。”

    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便问他儿子道:“那堵胤锡如何?”

    堵胤锡听了,有点震惊,并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会之后,他才看着左良玉问道:“殿下,南京这方面,会不会有诈?”

    黄澍的贪财,只要熟悉他的人,都是心中有数。行为做事,自然会有偏颇了。

    “非也!”堵胤锡听了,却是摇摇头说道,“殿下,军国大事,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或许就是当今皇帝有沉船之劫,因此想出这么一个法子,试图先对付殿下这一路人马,而后再对付李贼大军!”

    不等左良玉说话,他就又补充说道:“殿下试想一下,当今皇帝只是领五万人马南下,却要对付百万之军,如何能胜之?微臣以为,各个击破是为上策。因此,当今皇帝派人前来游说殿下,使殿下上当,而后歼灭之。如此对当今皇帝来说,是否压力就大减了?”

    在听到确认的答复之后,左良玉便决定了,看向他儿子道:“好,那孤在南昌集结人马,你和先生后日一早领兵先往徽州府去,看能否取到五十万两的定金,再决定下一步。”

    左良玉听到他的问话,看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说话,只是转回头看向堵胤锡,等他回答。

    左良玉见了,转头对他儿子说道:“你跟着去,看着堵胤锡,看他是否有什么异常?”

    他们不知道,堵胤锡一个人在后殿听着时,脸色却很冷,浑然没有所有这些都按照他的计谋进行的那种得意。

    等到了下午时分,左良玉传了他们两人过去,没有外人在场,把他刚签得盟约拿给堵胤锡看道:“先生能从这份盟约中看出什么?”

    银票其实在宋朝就有了,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银票,而是类似支票,并且因为信用问题,小范围有过流通。官府也印过,但都只是试行一小段时间就关门大吉。

    左良玉听了,却是摇摇头道:“再看看,让堵胤锡也谋划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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